个人丢在手术室。他答应回来,却再也没来。1我和程野,胡同口对着口,出生隔了三天。我妈总爱念叨,我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妈妈,是含糊不清的野野。这事儿成了程野往后二十多年里最得意的谈资,每次提起,他总会揉乱我的头发,笑得见牙不见眼:瞧见没沈星,你打娘胎里就惦记我。我们像两株纠缠生长的藤蔓,贯穿了彼此的整个童年和青春。他小时候打架,我踮着脚递板砖;我考试砸锅,他抓耳挠腮模仿家长签字,最后因为字迹太丑一起罚站。我们共享第一包辣条、第一瓶汽水、第一张三好学生奖状。奖状最后贴在了他家墙上,因为我家墙上是他的涂鸦作品。十三岁那年,我初潮,吓得躲在厕所不敢出来。程野愣是在女厕外守了半小时,最后红着耳朵把零花钱全买了姨妈巾,一股脑塞进我桌斗,还凶巴巴地吼:多喝热水!别着凉!全班哄笑,我却看着那堆五颜六色的卫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