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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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

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住了，呼吸骤然停滞。梁牧言几乎是立刻拿起手机，他略带歉意地对我笑了笑：“我接一下电话，可能是学校急事。”他很不经意地侧过身子，让我看不到手机屏幕。我看到他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皱起眉头，那是一种毫不作伪的焦急和担忧，这种表情，我已经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到过了，至少，不是为了我。他猛地站起身，语气急促：“清清，对不起！我表弟出车祸了！挺严重的，我得马上过去！”看啊，多完美的借口，紧急情况，合情合理，让我连质疑都显得不懂事。在他转身欲走的刹那，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指尖冰凉，带着连我自己都控制的不住的轻颤。“牧言，”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就几分钟烟花马上就开始了，看完再走，好不好？就看两分钟”我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看到我眼底深不见底的哀求和即将溃堤的绝望。可是，他看不到。他现在的心在徐甜那里。他焦急地看了一眼手机，又看向我，语气带着敷衍的安抚：“清清，别闹，人命关天的事！乖，你自己看，看完让江逸他们送你回去。我处理完就马上回家，听话。”他用力地抽出了他的手。我的指尖徒劳地抓过空气，什么也没留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淹没在熙攘的人群里。就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个瞬间——“咻——嘭！”第一束巨大的烟花猛地冲上夜空，绚烂地绽放开来。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天际，也照亮了他决绝离开的背影，然后，光影便追不上他的脚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我周围爆炸开来。我呆呆地仰着头。漫天的烟花绽放，可我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眼前只剩下一片晃动、扭曲的彩色斑驳，什么也看不清。滚烫的泪珠终于决堤，汹涌地滑过我的脸颊。梁牧言，这场烟花我等了三年。他们说对着烟花许愿很灵的。我本来想许的愿望是和你白头到老。可是现在，你却先放开了我的手。身旁的黄萱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她焦急地握住我的手：“怎么了清清，哪里不舒服吗？”我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说：“没事，明天有空吗？陪我去趟医院吧。”我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小孩，对不起啦。既然他嫌我的身体脏，那就不配用这个身体为他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