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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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久别重逢（第1页）

堂内一片死寂。

明慧老僧指间捻动的佛珠，微微一顿。他抬起眼，目光落在裴尚清身上，声音低沉：

“你可知，他身份特殊，不担引导新弟子之责。”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裴尚清把玩着腰间那块温润玉佩，姿态慵懒，语气却带着一股犟劲儿。

“既然他也是书院弟子，为何不能选？”

他挑眉，目光似要穿透那层薄薄的帷幕，看清其后的人：“还是说……”

他拉长了语调，笑意更深：

“师兄不愿？”

帷幕后的身影，依旧立在原处。

没有看他，没有愤怒，更没有羞耻，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只有一片近乎空洞的平静。

许久。

久到堂中的窃窃私语再度泛起，久到李掌教的脸色已铁青。

帷幕后，才传来一道声音。

冰冷，平直，毫无情绪起伏：

“随意。”

再无多余。

堂中哗然骤起！

李掌教霍然起身，正要发作，却被明慧抬手止住。

老僧的目光深沉地落在裴尚清身上，那平静的眼底里，。

裴尚清却仿佛没听见他话里的疏离，反而兴致盎然地打量着这个小院，桃花眼里漾开真切的笑意：

“这儿倒是清静。就你一人住？”

“嗯。”

“平日都让些什么？”

“修行。读书。”

“不闷么？”

“习惯了。”

一问一答，干涩得如通枯槁。

裴尚清却半点不介意，反而凑近了一步。

近到几乎能嗅到缘山凛身上那股松林般的冷香，近到能看清他银发下那截白皙的脖颈，以及……那对因他的靠近而向后绷紧的尖耳。

裴尚清抬眼，目光落在那对毛茸茸的，与人类迥异的器官上，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师兄的耳朵……”

他顿了顿，笑意更深，语气却显得格外真诚：“是真的么？”

缘山凛的身l，僵硬了一瞬。

那对一直安静垂着的狐耳，瞬间向后折去，紧贴银发，呈现出一种本能的戒备姿态。他向前迈出一步，与裴尚清拉开距离，声音比方才更冷：

“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