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殡仪馆那扇锈迹斑斑的侧门外,冰冷的铁质门把手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刺鼻的福尔马林试图掩盖更深处某种陈旧、阴冷的气息,那是消毒水也无法祛除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味道。我本不该在这里。几个小时前,我还在为下个季度的房租发愁,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招聘广告唉声叹气。然后,表哥李强的电话就来了。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扭曲变形,不仅是信号问题,更是一种源自肺腑深处的痛苦和恐惧。小凡……救……救急……他喘着粗气,背景音里似乎还有呕吐声:我……我不知道吃了什么……上吐下泻……爬都爬不起来……强哥你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我心里一紧。别!千万别!他的反应异常激烈,随即又虚弱下去:夜班……今晚的夜班……必须有人顶……求你了,小凡,就一晚。酬劳……酬劳我给你三倍。不,五倍!足够你交三个月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