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邻座大叔的脚臭。直到隧道顶的冰锥砸穿车顶,零下61度的寒流灌入车厢,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当商务男用劳力士换走孕妇的婚戒,当网红主播把濒死老人调成哈气成冰特效,当母亲把幼儿塞进我怀里独自走进暴风雪——我才惊觉,这列被冰封的G1147次,早已驶离了人间。而藏在医疗器械箱里的12支抗冻药剂,成了全车人最后的催命符。我叫林夏,正坐在回南方老家过年的高铁上。我把最后一盒暖贴塞进行李架时,高铁正穿过秦岭隧道。玻璃上映出邻座男人的动作,他正擦护手霜呢,那乳膏在低温下都凝成蜡粒了。我忍不住吐槽:这温度,护手霜都冻成这样了。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是啊,今年这天儿也太冷了。乘务员又来检查车门密封条了,这已经是第五次。我看着橡胶条边缘渗出的冰晶,跟透明海葵似的,忍不住跟旁边的大妈说:您瞧这冰,长得真奇怪。大妈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