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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也没想到,男人今天会说出这么一番像情话又不是情话的话,可这番话,比情话更动听,更触动到她心坎里。
这个男人是真真实实把她放在了心上的。
贺南渊又笑了笑。
他又怎么可能让她跑出去跟别人打架,不会有那个时候,他今后定会杜绝任何这种可能。
“南渊。”茯苓忽然揪住他的衣襟。
“嗯?”贺南渊依旧纵着她。
茯苓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问道:“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啊,要是你不想说,咱们就不说。”
“也不提明昭十五年那年。”她又补充道。
茯苓没打算逼着他去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可是,他们是夫妻,她想慢慢纾解他内心的痛苦,不让他一个人背着。
他们要过一辈子的,有些路,始终要一起走过。
贺南渊气息沉重了一些,却对茯苓应了一声。
“好。”
“我四岁之前,没有见过父亲。”贺南渊看着茯苓,缓缓道,“边关战事不断,父亲一走就是四年没回家,母亲却从未放松过一天对我的教导,忠君、爱国、爱民,武艺、兵法,那时院子里有些青松树,她便时常看着我在梅花桩上练武。”
“梅花桩?”茯苓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在宋府时,好似在某个院子里见过,难道那就是南渊小时候住的地方?
她还没多想,贺南渊就应了:“嗯,过几日在阿元院子里也给他装上。”
唔,小团子要学武?
茯苓想了一下,好像是应该让他学学,不求打架,只求自保。
她边点头,边让他继续讲:“那后来呢?”
“人人都说,父亲是守卫边关的大英雄,但我那时心中不是没有怨气,怨为何我要日日复日日的练武,怨父亲抛下妻儿一去不返,算什么大英雄。”贺南渊说到这里,又是一笑,却是自嘲似的。
茯苓抓紧他的手,自古忠义两难全,对君王忠了,对百姓忠了,却冷落了家人。
“四岁时,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躲得远远的,直到他叫我过去,摸了摸我的头说,这就是阿景啊,然后把我抱了起来。”
所以南渊从前的名字,是贺景?
还挺好听的。
不过茯苓没有开口打断他,她觉得现在的贺南渊,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贺南渊,她只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那会惊讶,他怎么这么高,这下要是没抱稳给我摔下去,我可有的疼。但是他在战场上身临百战,又如何抱不动一个四岁的孩子,只是我不肯给他抱,让他抱了一下就不乐意,他就把我放了下来。”
“不过我也没想到那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抱我。”
唯一一次?
茯苓愣住了,小孩子呀,谁不喜欢抱抱,就连她这个几百个月的宝宝都喜欢抱抱呢。
可是,不是他九岁的时候,贺家才出的事么?
“后来他就带我去了战场上,本是要带我去几个月历练一下就送回来,谁知我这一去,也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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