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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离开之前的夜晚（第1页）

消息来得毫无预警。李少强被选上了赴美一年的交换学生计画，是院里名额稀少、竞争激烈的机会。「这对你很好啊。」李泓睿强挤出一个笑容，语气却平淡得像新闻播报。少强没说话。他看着哥哥放在桌上的水杯，杯口微微晃动。他知道，那不是单纯的欣慰，那是一种努力隐藏的心碎。房间里一阵沉默。窗外飘起细雨，像谁没说完的话。那晚，少强没有回房。他轻轻敲了哥哥的房门，李泓睿本想装睡，却还是开了门。「我可以睡这里吗?」李泓睿点头。床有些挤，两人背对背躺着，谁都没先开口。直到半夜，少强轻声问：「你舍得我走吗?」李泓睿没回答。黑暗中，他悄悄伸出手，握住了弟弟的手腕，像要把他留住，又像只是梦里的一个本能动作。「我想你应该去。」他终於说，声音沙哑，「你值得更大的世界。」少强转过身，面对他，眼神直视：「那你呢?」「我……」他哽住。「你愿不愿意等我?」这句话像是悬在两人之间的悬崖，只要一回答，就再也回不去了。李泓睿没答，只是抬手轻轻抚过少强的脸，然後低头，像是压抑太久的情感终於冲破堤防——他吻了上去。那是一个安静又无声的夜晚。没有誓言，没有承诺，甚至没有说出口的Ai。但他们都知道，那一夜的拥抱b任何语言都诚实。黎明前，李泓睿醒来，看着熟睡的弟弟，眼神温柔又疲惫。他小声说了句话，却只敢在对方听不见的时候说：「我会等你，只是……我怕你不再回来。」少强在梦中皱了眉，像是听见了什麽，却又什麽都没听清。早晨，飞机票静静躺在桌上。现实已经b近，离别成了不可逆的事实。但他们谁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像默契般回避，怕一碰就碎，怕说出口就变了味。有些Ai，无法冠名。只能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