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因为光,而是源于那庞大无比、亘古长存的恶意的第一次轻轻叩击。五岁那个清晨,幼儿园的铁门在他眼中扭曲成巨兽的齿列,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裹住他,他哭得撕心裂肺,用小兽般的蛮力踢打抱着他的母亲,指甲在她胳膊上划出血痕。最终,精疲力尽的母亲妥协了,骂骂咧咧地把他带回家。当天下午,新闻播报着幼儿园因老旧电路起火的惨剧,二十三个小小的名字,凝固在焦黑的废墟里。母亲后怕地搂紧他,他却在她怀里僵硬着,那双过早成熟的眼睛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感知到的,不是避免了一场火灾,而是某个庞大的、冷漠的存在,第一次清晰地、针对性地,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那视线的余温,冰冷刺骨。十二岁,体育课的哨声尖锐刺耳。集合前夕,莫名的紧张感像无数细针扎进他的太阳穴,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