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洁的地面上,像极了许多年前母亲用碎布头拼凑的鞋垫花纹。晚期。主治医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最多三个月,家属早些做准备吧!我正慌乱不已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弟弟的消息:哥,妈说住院费你先垫着,我这边货款还没回。我没回复,只是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掌心。化疗费用四期加进口药要好几十万,而我妻子上个月刚因为心脏问题安装了支架。这是我们家的常态——我是长子,是公务员,是全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所以理所当然要承担一切。直到那天,我折返回去取车钥匙,听见母亲和弟弟的对话。你大哥给的钱我都存着呢,到时候都给你。母亲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溜出来,别让他知道。弟弟嘟囔:大哥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气什么母亲轻笑,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能不管我这个妈放心吧,他傻得很心又软,不会计较的!那一刻,我站在十二月寒冷的风里,突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