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轮子在石板路上发出细碎的摩擦声。空气里有潮湿的霉味,混着远处烧腊店飘来的油香,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铁锈味。她拐进一条半封的小巷。铁门虚掩,风一吹,发出低哑的吱呀声。阿莲本来不想管,可袋子里的玻璃瓶碎了,她得找个垃圾桶。推开门的那刻,她先看见了鞋——黑色皮鞋,擦得锃亮,鞋尖朝内,像某人猝然倒下时来不及收回的脚步。手电筒的光掠过地面,停在男人的脸上。青白、僵硬,眼睛半睁,嘴角有干涸的褐色痕迹。阿莲喉咙一紧,尖叫像被什么堵住,只挤出一声短促的气音。手机从手里滑落,屏幕裂开,像一道骤然出现的闪电。警笛声在五点十分划破晨雾。周启棠从车上下来,旧风衣被雨打得有些沉。他蹲下身,目光一寸寸扫过尸体——男,五十八岁,西装剪裁考究,领带松开一指宽,指甲缝里卡着几根蓝色纤维。法医低声报告:致命伤是钝器打击头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