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六层,没有电梯,每次买完菜爬楼梯,都要在三楼歇口气才能继续往上走。房间总面积不到四十平米,用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帘隔出两个小空间,里间一张单人铁架床,是父亲的住处,床底有装着旧衣服的纸箱;外间一张上下铺,我睡上铺,哥哥睡下铺,墙角一张掉漆的折叠桌,既是餐桌也是书桌,旁边一个二手衣柜,柜门合不拢,要用绳子拴着才不会敞开。父亲今年五十八岁,前几年在工地搬砖时,被脚手架上掉落的钢管砸伤了右腿,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连长时间站立都费劲。现在他在小区门口帮人看自行车和电动车,一个月挣一千八百块,除了要给自己买止痛药和膏药,还要贴补家里的水电费。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在楼下的张记家常菜馆当服务员,每天从早上十点忙到晚上九点,管吃管住,但我大多数时候住在出租屋里,一个月三千块工资,大部分都交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