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有掣动的悲凉,被雨水冲得很淡,他道:“是我此生唯一敬重之人。”李琅玉心头一动,轻轻踢走脚边石子,“那为什么不刻字?”程翰良黯下整个眼珠,胸膛微微起伏,“不能刻,世人不容。”世人不容,这四个字掀起飘风骤雨,周围草木竟也瑟瑟起来。李琅玉喉咙发紧,一团气从心脏翻滚至嗓眼,消停不得。“他怎么死的?”“枪决,火葬。”“他……可有妻儿?”“有,龙凤成双。”“他,他……他是哪里人士?”“生于皖南,长于北平。”李琅玉鼻头一阵酸涩,手心里混了不少冰冷雨水,触着冰冷伞柄,冷得让他几近握不住,他直视着那块石碑,问:“那他死时是什么样的?”程翰良望向远方,很久之后缓声道:“很从容。”很从容,这个答案竟得不到半点安慰,反而加剧了凄苦感。程翰良低头看他,问怎么了。李琅玉吸了口气,掩饰掉那点悲楚,“刚刚听你说北平,...